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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世间万物,皆有命数。
俗话还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俗话还还说:谭明月,是天命最不待见之人!没有之一!
谭明月打小就没顺过,娘胎里孪生兄弟与她争夺养分;出生后发现家徒四壁,父母还重男轻女,要把她扔进茅坑溺死;好不容易长大点儿又要被嫁去隔壁村换四头牛的彩礼。
这要是换一般人,就是乡村少女悲惨启示录的最好题材。
但谭明月不同,村里的道瞎子曾给她摸过骨,刚碰到她就夺门而逃,只批下八个字:
“命中带煞,运里多舛。”
剩下八个字没敢往外漏:
“天生反骨,逆天犯顺!”
她在娘胎里就对她弟拳打脚踢,拼命争夺营养,生出来的时候比她弟大一圈不止,差点就把她弟吸收了;父亲要把她扔进茅坑的时候,她哭得撕心裂肺,地动山摇,她奶一时心软,留下了她的小命;十岁要被卖去做隔壁村老头的媳妇时,她深夜牵走家里的大黄狗,老头还未迎她进门就狂犬病发作死掉了。
待家里人还要嫁她的时候,她已经凭着优异的成绩逃脱了这里,从顶尖学府毕业后成功拿到了超级大厂百万年薪的在短视频上也小火了一把。
眼看着要逆天改命了,未曾想升职速度没赶上猝死的速度,谭明月心脏骤停前手指按下了
一片混沌中,她听见了自己嘲弄讽刺的冷笑:“如果真有老天,那就保佑我长命百岁,万事顺意吧。”
她刚要回想她何时说过这话,就魂穿在了前礼部郎中谭敬言和宁德伯府三房老家分支的庶出女郎何齐薇的独女身上。
本应也是生在京都小康之家,但以谭明月的糟烂命格,自然是父母早亡。自此就被接去了宁德伯府本家做起了表小姐,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同辈刁难,长辈磋磨。
但就这种生活对于谭明月来说,也比上辈子好过得不是一星半点了。谭明月实际上是个很佛系的姑娘,若能勉强过上人过的日子,她就能快快乐乐的生活。
直到她相依为命的婢女绘芸被伯府长房嫡二子何霖玉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被砍去了双手,而她跪在地上怎么苦苦哀求都无济于事时,她才惊醒。
她的命从未改变过,一直是烂命一条。
甚至比上一世更差,上一世她尚能在开放的现代靠知识改变命运;那这一世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礼教森严的封建王朝中,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做得了什么?
但谭明月就是不认命!
谭明月最终咬牙做到了很多,她疯狂钻研女工四艺;精进妆容礼仪;捏着鼻子倒背女德。因此从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得了一个“蕙姝仙子”的美称。
在宁德伯府中,她牢牢抱紧老太君的大腿,极尽讨好卖乖,甚至老太君病重之时,痰堵瘀嗓,谭明月能口对口为其吸痰!老太君深感其孝心,待她比亲生孙女还亲,还为她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谭明月在伯府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能与正经嫡出的女郎平分秋色。
对于世家门阀、王公贵族的郎君,又能做到左右逢源,不拒绝不主动不承诺,主打一个把胃口吊足,然后待价而沽。
谭明月最终选定了平国公府的嫡长子谢不然,其父平国公乃摄政监国,嫁进国公府,就是嫁进权利中心。奈何谭明月的石榴裙能迷倒众多郎君,却迷不倒一个谢不然。谭明月费劲手段,设下连环计,最终还是成功嫁给了谢不然,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高门女眷。
谭明月蛰伏多年,终于可以清算总账了。
砍掉绘芸双手的何霖玉,在高中武状元时,竟然酒醉从马上摔下,摔断了腿骨成了瘸子,再不能入仕;当众羞辱她是是克死父母的丧门星的伯府女郎,嫁给了暴虐成性的鳏夫;求娶不成便恼羞成怒要□□她的高门子弟家道中落,最后走投无路做了小倌。
至此谭明月以为总算再次逆天改命了,不料平国公府是比宁德伯府还可怕的吃人窟。
公婆不喜、丈夫对她敬而远之,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平国公府偌大的中馈,实在繁琐难管。
上有几房的婆婆、太太们要请安孝敬;中有妯娌亲戚需要平衡关系;下有百号奴才婢女要恩威并施。内有后院的收支明细要清算,外有众多田产铺子要打理。更不要提分家旁支的种种细枝末节还需关注。
谭明月嫁进国公府还未享受几天富贵荣华,便开始劳心劳力的统管全家。就这样兢兢业业,苦苦熬了十年,心力衰竭再次猝死。
“若真有老天,便保佑我长命百岁,万事顺意。”一片混沌中,谭明月又听到了自己的冷笑。
她忽然想起她曾在菩萨前许过这么个愿望,只不过她那时尚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个垃圾老天有种就弄死我啊!出于嘲讽许下了这个俗气的愿望。
所以当谭明月再次睁眼,发现自己重生回六岁的小明月身上时,谭明月悟了。
原来道瞎子批得没错,她果然“命中带煞,运里多舛。”如果她谭明月有黑粉的话,那贼老天一定是最大的黑粉头子,所以才给她一条烂命,并要她长命百岁,却万事不顺。
“月娘!可怜我的月娘还这样小,就不幸殒命了!孩子你好好的走,舅母在你手中放把枣子,路上慢慢吃,别怕,走一会儿就能找到爹娘了。”有人俯在她身上哭,是明宁德伯府的当家主母秦怀素。
上一世谭明月醒来时也在此刻,小明月偶感风寒,却得不到医治。活活病死之际,秦氏才姗姗来迟,流下几滴惺惺作态的眼泪。
比起上一世刚穿来时的迷茫无措,谭明月此时镇定无比的欣赏着身前妇人的表演。
秦怀素小哭了一会儿,心想这事儿也算了结了,回去以后得赶紧沐浴焚香,别沾染了此处的晦气。
待她起身欲要整理仪容时,就看见刚刚已经断气的谭明月此时正睁着眼定定的看着她。
“啊!”秦怀素瞬间毛骨悚然,大叫一声向后跌去,她颤巍巍的用手指向谭明月。
“你你”
谭明月从睁开眼开始就摆烂得不行,她现在甚至连动都懒得动,只转了转眼珠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秦怀素。
“太太,太太。怎么了?”秦怀素的陪嫁王妈妈赶忙上来扶秦怀素。
秦怀素身为宁德伯府的当家主母,即便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此时乍见这起死回生之事,也不禁被吓得六神无主。
“妈妈。。。妈妈。。。她。。她。。。”秦怀素猛得抓紧王妈妈的手臂,另一只手仍指着谭明月。
王妈妈随着指得方向望去,见睁着眼的谭明月也是心下骇然。眼见秦怀素就要在一众奴才面前就要晕倒,赶忙强稳住心神,扶住秦怀素,低声说道:“太太!并无不妥!表姑娘已然身死了!”
“可!她明明!”秦怀素下意识的答道。
“太太!”王妈妈语气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
秦怀素惶惶然盯着王妈妈的眼睛,半晌缓过神来:“对,对,这丫头早就断气了!”说到最后声音也不打颤了。
“来人!还不快将表姑娘速速殓葬了!”
谭明月离这主仆最近,自然是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嗤笑,重来一世,还是这幅德行一点儿没变啊。反倒对自己即将被钉进棺材活埋的事一点儿也不关心。
现代活了二十五载,在澧国又活二十载,谭明月是有点儿活够了。
不就是让她认命嘛,她认就罢了。
“不对,不对不对!我看见姑娘睁眼了!姑娘没死!不能殓葬!姑娘没死!”一道凄厉女声此刻在闲月阁炸开,有个人影拨开那些要搬挪谭明月的奴仆,扑在了她的身上。。
谭明月身体一僵,心中转而发酸,是绘芸。
绘芸本跪在一旁,为她家姑娘哭得肝肠寸断。突闻主母太太惊呼,再瞧床榻上的谭明月睁着眼睛。还未喜上心头,就听主母太太下令殓葬。顾不上规矩教条,立刻朝谭明月扑了过来。
“这奴才是从哪冒出来的!也敢去碰表姑娘!还不速速拖出去打死!”秦怀素沉声说道。
谭明月心下一叹,知道是老天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也不得。
上一世她刚穿来,就惊坐起身,虽然也吓了秦怀素等人一跳,但见她生动活泼富有生气,遂请了僧人做了几场法事,见无怪事发生,便将她继续放养在闲月阁了,自然也没有要打死阿芸这一说。
她去死可以,但阿芸不能。
谭明月遂拍了拍绘芸,示意她起身,然后借着绘芸的力量坐直了身体。
“舅母,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围着我呀。”六岁孩童的声音脆生生的。
屋内霎时安静了下来,炎炎夏日,闲月阁屋内却似有丝丝凉气。
秦怀素忍着夺门而出的冲动,半晌才整理好情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月娘,你醒啦?身上可有什么不大舒服的地方?”
谭明月看着秦怀素扭曲的面容,简直就要狂笑出声了。
“多谢舅母关心,明月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明月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菩萨叫我给她抄录经书,抄不完不许回家。明月抄了好久才终于抄完,菩萨就送明月回来了。”
秦怀素见这六岁孩童眼神清澈,声音软糯。似不像妖邪附体,心中稍安,心想:“难不成这丫头真受了菩萨庇佑,要她命不该绝?”
想到这,脸上笑意终于有了几分真切。“那月娘你好好休息,舅母请大夫过来帮你看看。”还要请法门寺僧人来。秦怀素心想。然后她又胡乱安抚了谭明月几句,就带着一众奴才匆匆离开了闲月阁。
秦氏一走,刚刚人头攒动的屋内就只剩下谭明月与绘芸了。
绘芸此时回过神来,激动的望向谭明月,“姑娘!”
谭明月笑意盈盈的看着绘芸,这个上一世与她相依为命一路扶持的姑娘。
上一世她一时疏忽,使她被砍去了双手。虽后来她让阿芸享了无边富贵,为她报仇雪恨,叫旁人不敢轻视她分毫。但断手之痛实在痛彻心扉,实在无法弥补万分之一。
此时她看着绘芸完好无损的双手,泪光闪闪。但见绘芸激动的神情,又将泪意憋了回去,笑出了声:“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先别激动。”
“明日主母太太会请僧人和大夫来咱闲月阁,除了他们。所有人来拜访的,都说我大病初愈,不宜见客,全部拒之门外,谁也不见。”
“若真有拦不住的,你便去请秦怀素来,她这几日对我惶惶不安,自然会将此事管上一管。”
“记住,阿芸,若真有贵人拜访,一定来者不善,到时候我要你躲得远远的,我自能应对,记住了嘛?”
谭明月一顿输出,有些胸闷气短。但为避免上一世的悲剧,而她又不愿意再去争再去抢,那么避世就是最好的法子。
绘芸怔怔的看着谭明月一时竟忘了答话,她是谭家家生奴婢,从谭明月出生开始她就伺候谭明月。
谭家败落,她也跟着姑娘来到了宁德伯府,这一路走来,她虽是谭明月的奴婢,可情感上早就将这个比她小九岁的孩子看作自己的妹妹。
此时见谭明月一本正经的跟她说了这许多,俨然小大人的模样 ,自然一时无所适从。
“阿芸!”谭明月见绘芸整愣,担忧的唤她。
绘芸回过神来,郑重的点头,“姑娘放心!我全都记在心里了!”
不管姑娘说什么,她绘芸只要照办就行,她家姑娘绝不会害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