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穿越到后汉时代,成为徐州士人领袖陈登之子。刘备领兵在外,守将张飞鲁莽大意,眼看徐州要被偷家,怎么办?当然是先忽悠张飞,守住徐州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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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二年(公元195年),下邳城。
一场秋雨过后,空气中透出阵阵凉意。
低矮的房屋,泥泞的土路,让整座城池都呈现一种土黄色。
衙署算是城池内的豪华建筑了,门口两旁立着汉阙,还有手持长矛守卫的军兵,让人晓得这里是普通百姓不能靠近的地方。
此时衙署一座偏厅内,少年陈肃正站在徐州守将张飞面前,拱手急道:“翼德将军,曹豹要勾结吕布,袭取下邳城,望将军早做提防。”
陈肃今年十七岁,乃是徐州士人领袖陈登之嫡长子。
他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唇若涂朱,穿一身深蓝色绕襟曲裾袍,跨一柄兽皮嵌玉精钢剑,儒雅之中透漏出一丝英武之气。
年前徐州牧陶谦病逝,陈登带领徐州士绅扶保刘备继位。
刘备从客居徐州的流浪之人,一跃成为徐州之主,当然对陈家感恩怀德。
张飞作为刘备的义弟,就算平常一向狂放粗鲁,但对陈肃这位陈氏少主也不得不以礼相待。
此时张飞一袭黑衣,跪坐在桌案后面,拿工笔画一张仕女图。
他画工出色,绝色仕女被他画的神采飞扬,飘飘欲仙。但他却长的五大三粗,脸庞黑亮,颌下虬髯,如钟馗活了一般。
张飞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陈少君多虑了,曹豹胆敢谋反,他也得有这本事。如今丹阳军驻扎于城外,曹豹府邸位于城内,他想造反,哪来的军兵?”
陈肃见张飞不信,心中更是着急道:“曹豹身为丹阳军领袖,在徐州经营多年,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调一支军兵入城还不简单?
要想从城内夺取城门,仅需两三百人也就够了。”
张飞手握画笔看着陈肃愣了愣神。
陈肃又追问道:“将军近日可曾处罚过曹豹?”
张飞点点头道:“他目无军纪,俺今日午时之前,还曾用马鞭抽过他。”
陈肃叹了口气,这张飞再怎么附庸风雅,也难以去除性格里的鲁莽,他道:“那曹豹乃丹阳军首领,既受处罚,心中必生怨恨,将军怎能不做提防?”
张飞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放下画笔捏着胡子卷沉吟道:“少君之言有几分道理,只不过俺不能仅凭少君一面之词,便认定他要谋反吧?”
陈肃道:“将军可派人试探一下,传令让曹豹前来议事,若他敢独身前来,说明事情并不严重。
他若不敢前来,说明事情紧急,将军宜早做处置。”
张飞欣然笑道:“少君不愧为世家子弟,能想出这等巧妙法子。
来人,前去曹府传令,让曹豹前来议事。”
“唯!”
有亲信军兵攥着大拇指躬身领命,飞跑去曹豹府传令去了。
陈肃见张飞终于起疑,不由长出一口气。
这样应该可以改变下邳城被吕布袭取的命运了吧?
他本来是后世一个散打运动员,刚刚赢得武林风超中量级冠军,晚上跟团队举行庆功宴,没想到喝大了,竟然穿越到了后汉时代,成为下邳陈氏的嫡长子。
要说他们下邳陈氏,可谓徐州顶级豪族,累世公卿。
他的太祖陈亹,曾任广汉太守。曾叔祖陈球,乃是经学大师,官至太尉,诸如卢植、郑玄、管宁、华歆等人,均是陈球门生。
插嘴一下,刘备是卢植的门生,也就是陈球的徒孙,跟陈登算同门师兄弟。
后来陈球为诛杀宦官而死,更让下邳陈氏名重天下。
陈肃的祖父陈珪,做过沛国相,另一位叔祖陈瑀,乃是现任扬州刺史。
总之他们一族累世高官,根基深厚,几可媲美汝南袁氏。
陈肃作为陈氏嫡子,家族所有人脉资源都会堆积到他的身上,只要不是傻子,闭着眼睛也能做官。
只不过,陈肃却不希望仅仅靠着门荫上位。
如果不出意外,徐州很快就会发生一场叛乱。
原徐州将领曹豹勾结吕布袭取下邳,张飞大意失徐州,仓皇出逃,连刘备家眷都会尽数落入叛军之手。
徐州进入短暂的吕布时代。
可是吕布一介武夫,刚愎自用,且治理乏术,对徐州无法形成有效统治。
四年之后,下邳被曹军攻破,徐州进入曹据时代。
只不过陈氏家族因为站队正确,提前暗中归附了曹操,所以陈肃的父亲陈登被封为广陵太守。
历史上的陈肃,则在曹丕手下被拜为郎中。
这便是陈氏家族未来几十年要演绎的剧情了。
而此刻陈肃作为一个穿越客,既然预知未来,当然可以对陈家的命运做微调。
纵观刘备、吕布、曹操三位徐州之主,吕布反复无常、刚愎自用,难成大事,曹操心狠手辣,阴险多疑,杀人无算。
对陈氏家族利益来说,当前的刘备就是很好的选择。
说刘备虚伪也罢,假仁假义也罢,在刘备手里真没有杀过什么人。
刘备对于忤逆之人,顶多就是贬到偏远处处去做官。
而刘备对于那些帮助过他的人,也知恩图报,毫不吝啬。
他在成都称帝后,大封功臣,糜竺为百官之首,位次还在丞相诸葛亮之上,正是为了酬谢当年糜家提供军粮与两千部曲。
话说回来,糜家的功劳,有陈家的拥立之功大么?
正是他父亲陈登带领徐州士绅,把刘备推到徐州之主的位置上,这是多大的功劳?
再说刘备跟陈家还有师门渊源。
所以若陈家一直跟随刘备,即使混到最差,也能做到到糜家那样一人之下的程度,远胜于在曹老板手下终日战战兢兢,担忧被借头一用。
所以对陈肃的选择就很明朗了,全力挺刘!
当前提醒张飞,提防曹豹勾结吕布叛乱,阻止吕布入主徐州,便成了他的首要任务。
……
过了一会儿,那传令兵便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对张飞禀报道:“将军,曹府之人说,曹豹为将军所打之后,伤势过重,已然昏厥,待清醒之后再来请罪。”
“放屁!”
张飞蒲扇一样的大手拍在桌案上,怒道:“俺打他都是皮外伤,何至于晕厥?”
随即他倒吸一口冷气,瞪着大环眼看着陈肃,诧异之情溢于言表,“莫非……那厮真有反心,故而不敢前来?”
陈肃微微一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这伤是将军所打,将军何不带人亲自过府探视一番?”
张飞点头站起身,从兵器架上拿起长剑系在腰间,冷笑道:“少君所言不错,俺是该亲自去看看,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肃提醒道:“将军需多带些人马前去,我猜此时曹府之中定然有所防备。”
“只需亲卫即可,”张飞摆了摆手道:“就算他曹府是龙潭虎穴,俺又有何惧?